国学心法(2):心学与阳明学派

教育 2013-04-19 1416 次浏览 次点赞



心学,作为儒学的一门学派,上溯孟子,北宋程颢开其端,南宋陆九渊大启门径,与朱熹的理学分庭抗礼,明朝,王阳明第一次提出“心学”,至此心学有了清晰而独立的学术脉络。心学最不同于其他儒学者,在于其强调生命活泼的灵明体验。

王阳明

一、王阳明“心学”

王守仁(1472年-1529年),号阳明,是陆王心学之集大成者,非但精通儒、释、道三教,而且能够统军征战,是中国历史上罕见的全能大儒,历史通常以“龙场悟道、平定江西、擒获宁王、总督两广、病逝归途”来记录其一生。

王阳明在明代学术、思想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在儒、佛、道三教合一观念的流衍或变迁中,王阳明更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儒、道、佛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体,儒、佛、道三教合一的思想,初起唐。至宋,宋儒周敦颐辈援佛入儒,革新儒学,形成理学。儒学本无神秘的内容,本来就是世俗的东西。一至宋代理学,将天理推至自然法则这一定理,好高骛远,顿成玄虚,似乎已多少带有一点神秘化的因子,而与世俗相去渐远。至王阳明发展了陆九渊的学说,用以对抗程朱学派。王阳明心学的崛起,其最重要的意义,是将玄虚的“天理”回归为人本心内的“良知”,由此带来了儒学的世俗化及通俗化。

心学,作为儒学的一门学派,最早可推溯自孟子,而北宋程灏开其端,南宋陆九渊则大启其门径,而与朱熹的理学分庭抗礼。至明朝,由王阳明首度提出“心学”两字,并提出心学的宗旨在於“致良知”,至此心学开始有清晰而独立的学术脉络。

王阳明“心学”学说的思想本质是强调个性化的发展、个人意愿的尊重及个体创造力的调动,至今仍有很强的现实意义。阳明学说在海外、特别是对日本明治维新发生过作用,对现代企业的人性化管理影响也很大。

王阳明的思想主张

心外无理

王守仁秉承陆九渊的学说,使陆的思想得以发扬光大,因此他们被称为“陆王学派”。陆九渊从“心即理”说出发,认为格物的下手处,就是体认本心。王守仁并不满意陆九渊的解释,他说:陆象山之学,“其学问思辨,致知格物之语,虽亦未免沿袭之累”。

王守仁反对程颐、朱熹通过事事物物追求“至理”的“格物致知”方法,因为事理无穷无尽,格之则未免烦累,故提倡从自己内心中去寻找“理”,认为“理”全在人“心”,“理”化生宇宙天地万物,人秉其秀气,故人心自秉其精要。

正如陆九渊所言“心接具是理,心即理也”,何消外求?故明“本心”则明“天理”。故王守仁强调:“心一而已,以其全体恻怛而言谓之仁,以其得宜而言谓之义,以其条理而言谓之理。不可以心外求仁,不可外心以求义,独可外心以求理乎?外心以求理,此知行之所以二也;求理于吾心,此圣门知行合一之教。”

知行合一

在知与行的关系上,王守仁从“天地万物本吾一体”出发,他反对朱熹的“先知后行”之说。王守仁认为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就要去实行这个道理。如果只是自称为知道,而不去实行,那就不能称之为真正的知道,真正的知识是离不开实践的。比如,当知道孝顺这个道理的时候,就已经对父母非常的孝顺和关心;知道仁爱的时候,就已经采用仁爱的方式对待周围的朋友,真正的知行合一在于确实的按照所知在行动,知和行是同时发生的。他的目的在于“发动处有不善,就将这不善的念克倒了,需要彻根彻底,不使那一念不善潜伏在胸中”。

对于朱熹的“先知后行”等分裂知与行的理论,王守仁在他学生编著的《传习录》中是这样理解的,古代的圣贤在看到很多人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知上,而忽略了行,认为这样下去会造成浮夸的风气,于是开始强调要知,更要行,而后世的人就理解为要先知而后行,这就错误的理解了圣贤的意思。北京交通大学、东北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把它作为校训的一部分。

致良知

王守仁经历过百死千难的人生体验,在五十岁时提出犹如画龙点睛般的学说宗旨“致良知”:“某于此良知之说,从百死千难中得来,不得已与人一口说尽,只恐学者得之容易,把作一种光景玩弄,不实落用功,负此知耳!”人性本善,良知现成,但要懂得戒慎恐惧,所谓“慎独”(独处时犹如在大庭广众前,言行、思想均合乎礼仪),“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没有丝毫不善夹杂,“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使心灵不受任何染污,这样良知自能百发百中。王阳明解释说:“夫心之本体,即天理也。天理之昭明灵觉,所谓良知也。君子戒惧之功,无时或间(间断),则天理长存,而其昭明灵觉之本体,自无所昏蔽,自无所牵扰,自无所歉馁愧怍,动容周旋而中礼(合乎礼节),从心所欲而不逾(矩),斯乃所谓真洒落矣。是洒落生于天理之常存,天理常存生于戒慎恐惧之无间(间断)。孰谓敬畏之心反为洒落累(牵累)耶?

唯求其是

王阳明倡“君子之学,唯求其是”的“求是”学风,并多有阐发。时至今日,“求是”精神仍然十分重要。浙江大学把它作为校训的一部分。

士农工商

顾炎武《日知录》卷七中提出,“士农工商谓之四民,其说始于管子(管仲)。”王阳明认为士、农、工、商“其归要在于有益于生人之道,则一而已”,且进一步说明“古者四民异业而同道,其尽心焉一也。”的观点,他把传统观念中一直被视作“贱业”的工商摆到与士同等的水平。(《节庵公墓表》)王阳明《传习录拾遗》说:“虽经日作买卖,不害其为圣为贤”。此说被称为“新四民论”。

四句教

“四句教”是王阳明晚年对自己哲学思想的全面概括,即“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四句。

良知是心之本体,无善无恶就是没有私心物欲的遮蔽的心,是天理,在未发之中,是无善无恶的,也是我们追求的境界,它是“未发之中”,不可以善恶分,故无善无恶;当人们产生意念活动的时候,把这种意念加在事物上,这种意念就有了好恶,善恶的差别,他可以说是“已发”,事物就有就有中和不中,即符合天理和不符合天理,中者善,不中者恶;良知虽然无善无恶,但却自在地知善知恶,这是知的本体;一切学问,修养归结到一点,就是要为善去恶,即以良知为标准,按照自己的良知去行动。

但是有时候人的判断会出现错误,也就是意之动出现了错误,即不能正确地分辨善和恶,把恶当作善,把善当作恶,那么他的良知也会出现错误,从而格物也会误入歧途,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此时的心已经被私心和物欲遮蔽了,不是天理,这时就要反诸求己。

努力使自己的心回到无善无恶的状态。

回到无善无恶的状态了,才能有正确的良知,才能正确的格物。

什么是有理,只要格物致知来达到一颗没有私心物欲的心,心中的理其实也就是世间万物的理。

天理不是靠空谈的,是靠格物致知。靠实践,靠自省,即“知行合一”。

心中有天理,无私心,就好比世间有规矩,有规律,有规矩就能丈量世间万物的方与圆。无论有多少方和圆,无论这些方和圆的大小,都能靠格物致知揭破其规律,不然这些规律就是不正确的。天理就在人的心中。

这是王阳明所追求的人生境界,即是“怡神养性以游于造物”,“闲观物态皆生意,静悟天机入穴冥。道在险夷随地乐,心意鱼鸟自流形”的“真乐”或“真吾”状态。这种境界是超凡脱俗,摆脱个人名利毁誉贫富穷达束缚的自由状态。在这种“至乐”境界之中,人与“大化”流行,“逍遥”于“人生山水”之间,实现了社会与自然、理性与感性、美与善相统一,达到了一种活泼泼的怡悦的高度自由的精神境界。

他的良知体验美学值得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好好咂摸体验。在忙忙碌碌前行的道路上,偶一回头,发现先人衣袂飘飘,面对蝇营狗苟生活着的人们,早已微笑的将我们宿命的留在艰苦跋涉的道路上,而兀自去追求那种自在清明的圣人生活去了。也只有在这假日,我才能去触摸内心本有的“良知“,王氏的“格物致知”显然对我而言,比朱熹的要亲和受用的多了。

王门四句教阐述了心体、性体和良知在其心学体系中所具有的多重意蕴,指出心、性、理三者的内涵并不如通常所认为的那样是完全等同的,并通过心性“无善无不善”的分析,指出王阳明所说的“至善”是超越道德善恶的不可执之善。最后,通过对本体与工夫之间关系的分析,揭示了四句教所内含的潜在矛盾,指出此矛盾是心学分化的一个重要原因。

王阳明代表作品: 《王阳明全集》、《传习录》、《大学问》。

《传习录》分上、中、下三卷,载于《王文成公全书》,为一至三卷,亦有单行本。卷上是王守仁讲学的语录,内容包括他早期讲学时主要讨论的“格物论”、“心即理”,以及有关经学本质与心性问题;卷中主要是王守仁写给时人及门生的七封信,实际上是七封论学书,此外还有《社会教条》等。在卷中最有影响的是《答顾东桥书》(又名《答人论学书》)和《训蒙大意示教读刘伯颂等》,着重阐述了“知行合一”和“致良知”理论;卷下一部分是讲学语录,另一部分是《朱子晚年定论》。《朱子晚年定论》包括王守仁写的序和由他辑录的朱熹遗文中三十四条“大悟旧说之非”的自责文字,旨在让朱熹作自我批评与自我否定,证明朱熹晚年确有“返本求真”的“心学”倾向。卷下收录的王守仁讲学语录主要是讨论“良知”与“致良知”的。《传习录》是由王门弟子徐爱和钱德洪等编辑的,它包括了王守仁学说的主要观点,历来被视作阳明学派的“教典”,是研究王守仁教育思想的重要资料。其中的语录是王门弟子分别记录的,编辑者只作了汇编工作,注明哪些条是由谁记录的,未作进一步地整理,因此各条之间没有内在的逻辑联系。7封书信出自王守仁的手笔,是王守仁论学书的代表作,但阅读这些书信时,如果与其他有关论学书信联系起来看,它们更多的反映了王守仁晚年比较成熟的教育思想,但由于编者的取舍,如《稽山书院尊经阁记》、《大学问》等重要著作未予收录其中,它对于了解和研究王守仁的教育思想,明显有不足之感。所以在评介《传习录》一书时,有必要联系《全书》中的其他篇章。

二、阳明学派

阳明学派,又名姚江学派,创始人为明代大儒王守仁,因其曾筑室于故乡阳明洞中,世称阳明先生,故称该学派为阳明学派。该学派提倡“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等学说,后分化为浙中王学、江右王学、和泰州王学等七派。阳明学派是明朝中晚期思想学术领域中的一个著名流派,其学说是明朝中晚期的主流学说之一,后传于日本,对日本及东亚都有较大影响。

阳明学派思想体系的核心是“致良知”,它包括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以及万物一体之仁等几个方面,而其思想体系的基点和出发点则建立在对朱熹格物致知说的批判上面。

王阳明在世时,其学术思想虽然有一定的影响和为一部分人所接受,但还不是很广泛,而且不时遭到朝廷内外的攻击和责难,更被程朱理学的信奉者斥之为“伪学”,攻之为“异端”。

明朝中叶以后,随着程朱理学日益失去控制人心的作用,王阳明的学术思想才逐步左右思想界,风靡一时。

“王学”将封建主义的伦理道德说教臻于系统和完善,而且具有简易明白、通俗易懂的特点,更便于推行和传播,所以也深得封建统治阶级青睐。

阳明学派崛起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阳明弟子四处讲学,广为传播。阳明学派的学术思想和教育理论比较简易明白(不像程朱理学那么繁琐、深奥),使之在中下层知识分子和民众之中传播得较为广泛和深入,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此外,阳明学说的反程朱理学精神和鼓励人们冲破旧传统思想框框的叛逆性格,无疑是获得一些渴望解脱思想禁锢的知识分子欢迎的历史背景。

对格物致知说的批判

王阳明对格物致知说的批判主要在这样两个方面:一是从道德修养的角度批判其理论的内在矛盾;一是从朱熹身后的影响来批判格物致知说的"学术之弊"。从前一个方面看,由于王阳明年轻时期曾一度笃信朱学的格物说,然而当他用这种方法去进行个人的道德修养时,便发现无论是即物去穷理,还是循序而读书,都只能是"物理吾心,终若判而为二",并不足以解决个人的道德修养问题。因而他对朱熹的格物致知说便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其《传习录》下说:"先儒解格物为格天下之物。天下之物如何格得?且谓一草一木亦皆有理,今如何去格?纵格得草木来,如何反来诚得自家意?”在他看来,朱子训格物致知为即物穷理。欲以格天下之物而达诚自家意的目的,显然是徒劳的。因为其格的后果只会析心与理为二,使主观之心与客观之理不能统一。至于后一个方面,王阳明认为,由于朱熹主张问学致知而不注重身心修养,遂造成其后学在道德修养方面的知行脱离,以为必先知了,然后能行。这种支离割裂的学术之弊必然给现存的社会秩序带来危害,有以学术杀天下的危险。

心即理

鉴于朱学格物致知的教训,王阳明主张心即理,并据此提出知行合一的口号,决心创立良知之学,从而用一种注重身心修养的学说来取代朱熹沉溺词章、务外遗内、博而寡要、支离决裂的格物致知说。他对格物的解释是,"格物者,格其心之物也,格其意之物也,格且知之物也。正心者,正其物之心也;诚意者,诚其物之意也;致知说,他对格物的解释是:“格物者,格其心之物也,格其意之物也,知者,致其物之知也。此岂有内外彼此之分哉严在他看来,格物没有内外彼此之分,因此格物是格心之物,是去其心之不正,以本体之正。这样,王阳明的格物便不是朱熏即物穷理的求知方法,而更偏重于为善去恶的内心涵养,从而使格物与致良知完全吻合起来。这种新的格物说,正包括了他的所谓心即理、知行日一致良知的心学观点。所谓心即理,在王阳明看来,就是不能像朱熹那样将心与理分而为二,从而导致知与行、学问与修养的分离。为此,他继承和发挥了陆九渊的心即理的思想,以为宇宙万物的规严皆归于吾心判断的范畴,并由此说明进行道德修养只要求之于心,于心上下功夫就够了。

知行合一

知行问题是中国哲学中一个相当古老的问题。但知与行的先后及难易问题则是中国哲学家一直未能很好解决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王阳明的基本立场是主张知行合一。其大概意思是,知何同一于心之本体,知行是同一个功夫,知行合一并进不可分离等等。具体说来,他认为,知则必行,不行不足谓之知;真知则必行,不行终非真知;知不限于思想,行不限于行动,知行同是心的两个方面,即知即行。至于其知行合一的目的,据王阳明自己说,一是为吃紧救弊而发,一是为了论证知行本体本来如此。也就是说,知行合一说的核心内容是知行本体合一,重点在于强调行。知是行的主意,行是如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至于这里的行,虽然含有社会实践的意义,但说到底只是中国传统社会的道德践履,是专指一种所谓克己功夫。在这一点上,王阳明与朱熹并没有什么根本性的不同。他们都是要求去人欲而存天理,只是在方法与手段上,朱熹更多地强调以知识的增进为学圣人的基本途径,而王阳明则以为不必在增进知识上下功夫。在他看来,学问思辨都是行,不徒朱熹所说的由问学而达到致知的一条途径,而应该包括陆九渊所强调的尊德性、重实行的修养方法。由此可见,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说,实际上是朱陆学说的折中与调和。

致良知

良知的说法来源于《孟子》,其含义是指一种"不虑而知"的天赋道德观念。王阳明对此加以发挥,并引进《大学》中的"致"字,《大学》说:"致知在格物";"格物而后知至"。据此,王阳明提出致良知的主张,以为良知即是天理,从而迸一步要求人们首先认识和恢复内心所固有的天理,并由此推及自己的良知于事事物物,那么事事物物皆得其天理矣。即把自己的一切行为和活动都纳入中国传统社会道德规范的轨道。其要点包括:第一,良知即是天理。在孟子那里,良知本是一种先验的道德观念,是指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而王阳明对此则作了本体方面的发挥,以为吾心之良知,即所谓天理。把先验的道德良知视为代表世界本原的天理,因而良知便成为人人心中不假外求的道德本原。在王阳明看来,良知是是非之心、好恶之心,是判断是非的唯一标准;良知人人俱在,自圣人以至愚人,无不相同;人人同具良知,人人有个判断是非善恶的自家标准。因此,他强调,良知就是人人所具有的"心之本体",它先验地存在于人们的心中,人们依良知而行便会产生正确的道德行为,故而无需向外寻求道德行为的来源。第二,良知是心之本体。在王阳明看来,良知天理在人们的心中,天理的昭明灵觉就是人心之虚明灵觉。通过它,人们便能很自然地感觉或判断出人的行为的善恶是非,从而推动良知,并使它充分发挥自己的机能,以善念支配人的道德行为的过程,此即致良知的功夫。由此可见,王阳明的致良知的学说,充分强调了良知在道德修养中去恶为善的主观能动作用,并使之成为支配人的道德行为的精神本体。第三,对朱熹格物致知说的改造。朱熹的格物致如说强调知识在人的通德修养过程中的作用,忽视了人心在此一过程中的能动功能。对于朱学的这一内在缺欠,陆九渊曾经表示过严重不满,以为朱学的这一原则实在是支离破碎,并由此而提出自己的新的解释。王阳明在这一问题上,基本是接着陆九渊的思想继续前进,如果说有所不同的话,那就是他对朱熹反复强调的格物致知进行了一番新的解释,即将"物"解为"事",将"格"解为"正"。这样"格物"便是在意念发动处的件件事情中为善去恶,避开主观意念中恶的认识,接近善的百接感觉。他以为这样的格物便可避免"务外遗内"之弊,杜绝"支离破碎"之病。以这种格物说解释《大学》的致知在格物,在意念的发动处为善去恶,不欺骗良知的感觉,这就是诚意。

因此可以说,王阳明的致知格物其实就是穷究吾心之良知。从而把《大学》的实践道德思想转变成自己的"格物致良知"的道德修养论。

万物一体之仁

万物一体之仁说,是与王阳明的"明德、亲民"说相联系和相贯通的;是他把致良知的哲学扩展到社会政治层面,并与《大学》的政治伦理学说结合在一起而成的。他的万物一体之仁说的意义,在于强调天地万物以人为中心,人心便是天地鬼神的主宰,人的良知也是草木瓦有的良知。按照他的这个说法,圣人之心便应以天下万物为一体,每一个人都应将自己的良知是非推广到天下,如此便能救社会于水火之中。

学派分化

清代学者黄宗羲在《明儒学案》一书中,曾以师承的地域为界限,将阳明学派粗略地分为:浙中王学、江右王学、南中王学、楚中王学、北方王学、粤闽王学、泰州王学等七派。由于王阳明的学说中包含着不可克服的矛盾,其生前又没有进一步加以阐明,所以他的弟子们各执一端,产生了不同的理解。

日本的阳明学派

日本的阳明学派是日本江户时代信奉王阳明学说的儒学者集团。它的代表人物有中江藤树、熊泽蕃山、佐藤一斋、大盐平八郎等。他们开始大多是朱子学家,但在研究朱子学过程中,产生怀疑以至批判,转而钻研王阳明学说,成为阳明学的崇拜者和宣传者。阳明学者多半是民间学者,致力于平民教育和社会教化,并建立“乡学”。

在中国,张横渠、罗钦顺与王夫之的气学则于心学日趋式微之际,与事功学派合流而盛于清代,而同期在日本,则作为维新运动的思想武器,并蓬勃发展至今。

在日本明治维新前德川幕府统治的二百多年中,始终处于官学统治地位的是朱子学,心学则作为下级武士和市民阶层的意识形态而处于被压抑、受排挤的地位。然而,在幕府末年心学成了维新志士所普遍信奉的一种哲学,并因此为维新运动造就了一批叱咤风云、雄飞庙堂的思想家和领导人。他们以心学作为解放思想的武器,提出“东洋道德,西洋艺术,精粗不遗,表里兼该”等主张,打破了朱子学固守儒学的孤陋习气,开启了吸收西方科学文化的新风,为瓦解日本封建体制的倒幕运动做了充分的思想和舆论上的准备。由此日本社会开启了通向近代化的大门,而受心学影响的明治开国元勋伊藤博文、西乡隆盛则直接提倡民权、民主、废藩置县,为日本实现资本主义奠定了基础。中国近代著名学者梁启超也说:“日本维新之治,心学之为用也”。这在中日思想文化交流史上确实是值得一书并须进一步加以研究的一章。

日本的阳明学派的传播,比较注意将中国阳明学的内容与日本的客观需要相结合,并加以选择、改造,着意避免中国阳明学派末流的弊端在日本重现。

日本阳明学派的教育虽也谈“致良知”的德性修养,但占主流的乃是注重“知行合一”,重视事功,关心政?事、经济实务,即知即行,勇往直前的倾向。这使得明末日渐衰微和缺乏生气的阳明学却在日本经过改造变成一种生机勃勃和富有革命性的启蒙思想。

三、心学导读

《宋明理学概述》
钱穆 著

中国思想史上,两汉以后,儒学渐微,庄、老代兴,而佛学东来,递兴日盛,至隋唐而臻全盛。然佛学盛极转衰,继之则宋学崛起,而为新儒学之复兴,另辟新局。宋初诸儒,其议论识见、精神意气,有跨汉唐而上追先秦之概。周濂溪以下,转趋精微,遂为宋明理学开山,而后有二程、张载、朱熹乃至于王阳明之学术盛世。

《活法》
稻盛和夫 著
稻盛和夫强调,稻盛经营管理哲学的根是中国国学,思想渊源来自中国儒学大家王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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